前些天,央视在315晚会上曝光了许多暗藏在光鲜表面背后的黑幕,从“饿了么”的黑心作坊到二手车交易的骗局,从废料义齿到网购刷 单,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至今仍记忆尤深。而手机方面的消息,既非劣质电池爆炸,也非充电器漏电致人死亡,而是关于个人信息安全方面的问题。
没有绝对的安全 手机隐私还得靠自己
无论是扫码中毒还是公共WiFi泄密,这些近几年来司空见惯的事情遭到大家痛批,并开始没有来由地恐慌了起来。有意思的是,网络上的舆论竟然没有出现一 边倒的景象,一小撮人居然撕起“iOS和Android孰优孰劣”的问题来,这些人一边笑骂着那些手机被泄密的大傻蛋,一边讥讽政府的无所作为——无责任 的“喷”,不是对诉求不满的泄愤,而是最低成本的自我满足。
回到隐私的话题上,个人手机信息安全问题由来已久,它和每个人密切相关,遗 憾的是,尽管这个时代信息化和数据化如此彻底,但大多数人对比并没有一个清楚准确的认知,甚至是一无所知。现实社会和科技如此脱节,就像一个原始人在雷暴 天气下举着一根铁棒一样,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信息的数据化带来了什么
数据化时代的最大特点在于信息的高度透明化,无论是个人、企业还是政府,在享受大数据带来的便利性的同时,也承担了被技术监视的隐患,这是数据经济下难以调和的矛盾。而对于普通的民众而言,智能手机就是对接这个信息网络的接口。
伴随着技术的发展,智能手机已经逐渐由简单的通讯工具演化成为个人的数据终端,无论是日常使用的APP还是网页浏览所产生的数据,这些信息只要储存在手机或联网的设备中,就可以在瞬间被拷贝和传播,这也是为什么个人信息的保密会变得如此困难。
泄密的实质
手机上的个人信息,是以数字化存在的数据,本质上讲,这是应该一种私人的所有物,然而,这种不可触、不可见的私人物品,在“防止偷盗”上太难实现。不同 于现实中的实体物品,被拿走了就没有了,信息拥有“可无限复制”的特性,被复制的人并不会失去原有信息,甚至多数时候连被复制了都不知道。
因此,一旦当这份数据由非公众领域进入了公众领域,就完成了整个“泄密”的过程,而由于整个泄密过程不会有任何提醒,导致了被泄密者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将隐私暴露到网络上。而且,信息的复制成本很低,可以在瞬间就被拷贝无数份并无限、多向传播,造成了一种“无法撤回”的特性,数据就在网络上永久留存。
绝大多数的泄密事件在于手机上保存的隐患数据过多,尽管有一部分人会有意识地对数据进行删除处理,然而这些“删除”的操作无法真正地将数据消除,通过一定的手段可以被恢复,这就大大增加了隐患数据的被窃和二次利用的概率。
圆形监狱——一种无时不刻都在被“监视”的假设
由一个中央了望塔楼和四周环形的囚室组成,每个囚室有一前一后两扇窗户,一扇朝着中央塔楼,一扇背对着中央塔楼,作为通光之用。使得处在中央塔楼的监视者可以便利地观察到囚室里的罪犯的一举一动。
1785年,英国哲学家杰里米·边沁提出了这种“经济且人道”的监狱设计,困在监狱中的囚徒无法看到躲在百叶窗后面的狱警,但狱警却对没有任何隐私保护 的囚徒了如指掌。因为不知道是否被监视以及何时被监视,所以囚徒们都会产生一种无时不刻都在被监视的假设,只能时时刻刻逼迫自己循规蹈矩。
圆形监狱
边沁的圆形监狱设计,原本只是一种实现犯人“自我监禁”的方法,而在后来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的眼中,圆形监狱成了一个完美的权力实施机构,是一种被还原到理想状态的权利机制示意图。
大数据时代的信息监视,暴露了所有社会成员的个人隐私和信息数据,这种监视不仅仅在于互联网上的话语表达,还渗透到了网络生活的方方面面,隐私的透明化 和个人信息的二次使用,让所有人都不知不觉地深陷数字化的“圆形监狱”。不同之处在于,这里的“圆形监狱”更加隐秘,大多数人并不会对技术感到恐慌,因为 他们更享受技术所带来的满足。